白髮蒼蒼的老者吃力地挪開貼牆的櫥櫃,推敲著這骨董玩意能換多少錢,卻不經意發現結了蛛網的牆角有一本黑色日記。蒼老粗礪的手將之翻開,摩娑著泛黃頁面上僅有的一行優美字跡,皴紋滿佈的唇跟著細語喃喃:
『我的惡魔,你得試著習慣這種生活,找尋新的樂趣,新的目標…』
─The Anonymous, Aug. 26th , 1890.
※※※
少年摘除了眼罩一陣子才知道,在世界上的某個國度,有一種瘋狂到要自焚的太陽。
磚牆上懸掛的幾盆三色堇繽紛的一蹋糊塗,鮮黃和亮紫流滿了盆栽,滿溢的色彩似乎要滴染到下方胭脂紅的玫瑰。眺望出去,幾哩外還綿延著濃黃的油菜花,烘托著純藍的天幕。
人生當真如此多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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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千畫刀自天直墜,鏗鏘刺耳。
銀白的顏料,銀白的刀刃,亂麻般的殘忍刮傷。
不管劃了多少道,流著銀血的傷口總能瞬間癒合。
暗黑的畫布承受著暴怒,任由失控的人在他耳邊怒吼。
它在黑暗裡笑了,但始終沒有露出它那森然的銀牙。
這是一場不為凡人所知的較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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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的雷雨真的兇猛至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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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友屋倫的bloodbath series視角變奏版
修改有,增添有(妄想有),總之是難以言喻的東西(PI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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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od morning, my Lord:
您昨晚睡得好嗎?
您的頭髮今早似乎翹得特別厲害呢,我看到執事微微皺起了眉頭,雖然他一瞬間又恢復了那平常自若的表情。
我坐在桌上看著他面對微笑為您梳理,我身邊是一大壺剛沏好的頂級紅茶,香氣引人欲醉,我很慶幸壺與杯都是骨瓷製的,因為這樣就無法映出我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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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尚在微微發燙的手槍別回腰間,仰頭凝望從天而降的鵝毛大雪。
「Sebastian,揹我回去。」
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微微一愣,隨即將他抱起。
少年伯爵半斂著寶藍色的雙眼窩在男人懷裡,他們正走在人跡罕至的鄉間小路上,不怕有人看見。市中心的多彩華燈在傍晚的蔭黑樹林間閃耀,璀璨如貴婦人的珠寶盒子,然而他只是無意識地盯著黑色風衣領口沾上的片片雪花,化成一灘又一灘的細小水漬。
「少爺最近似乎很容易疲倦呢,」男人琥珀紅的眸子直視前方:「心情不佳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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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平平都是高三生,怎麼跟隔壁的小塞差那麼多!」穿著時尚的婦女在家裡苦惱地走來走去。
「孩子的媽,夏爾這樣小小的也很可愛啊,而且夏爾還在發育期呢,擔心什麼。」眼角有顆淚痣的男人翻著報紙慢條斯理地應話,啜上一口灑有金箔的紅茶。
「孩子的爸,長那麼矮往往會被人欺負嘲笑的你知不知道!最近校園霸凌事件那麼多,我好擔心夏爾是不是有被人欺負...」
「妳忘記小塞就像夏爾的保鏢一樣了嗎?小塞可是連夏爾上廁所都會陪他去呢,真是個好哥哥啊~」爸爸大人巧笑倩兮,喃喃自低語道:「別看夏爾這樣,他也是『不簡單』吶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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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antomhive樂團全球巡迴演唱,首站倫敦。
貝斯手Sebastian,186公分,現在正坐在廣場石階上擦拭自己的吉他。一身黑的打扮,黑軍靴黑長褲,絲質鐵灰汗衫,兩隻結實的光裸手臂在半截殘破灰袖套襯托下更顯詭魅蒼白。男人微傾著頭,塗著黑指甲油的大手揣著綢布輕拂過吉他上的黑玫瑰花紋,頸間的淡灰長圍巾隨著微微擺動。時為冬季,塗著銀色唇膏的薄唇略開,逸出一團又一團的霧氣,戴著酒紅瞳孔變色片的眸子不時瞟向遠方,美眸深處漾著藏不住的笑意。
「白癡,再笑我就斃了你。」
說話的是一名站在高處階梯的美麗男孩,他頭戴黑蕾絲頭巾,身穿深藍哥德風長袖洋裝,短裙的正面有一半被撕去,露出其中支撐的深黑鯨骨架。他蹬著窄筒的厚底及膝靴,黑蕾絲網襪裹得一雙長腿白嫩如雪,讓人覺得有些雌雄莫辨。塗著煙燻妝的鵝蛋臉面色不善,藍眸怒睜,小巧的銀色嘴唇不悅地扳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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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黃的天幕,雲靄低沉,空中棉絮紛飛。
鄉間小路上一個男人手插口袋徐行,一雙內斂的眼看著在矮磚牆上走的搖搖擺擺的男童背影。
「爸爸,我們要這樣一路走回家嗎?」男孩轉過頭來,長長的睫毛澄金半染,四周飛舞著同樣浸了金色酒液的蒲公英。
男人微彎嘴角:「累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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──他的事,她知道多少?
年輕的凡多姆當家眼簾半闔,似睡似醒,自車窗射入的天光打在他雪白的膝,在地毯上拉出兩條細長纖弱的腿影。
凡多姆公司的當家,伯爵,以及,女王的走狗…
快速收回停駐在地上的視線,他發現一杯剛泡好的大吉嶺仍好端端被自己放在大腿上,隨著平穩行駛的列車搖曳著琥珀紅的美麗色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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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誕夜,雪輕輕輕輕地飄。
她穿著一身紅坐在馬車上,繁華的街燈鬼魅般掠過她的紅衣,她的紅唇,還有她那雙微微走神的酒紅瞳眸,而她交疊的纖手下是一份寶藍色包裝的禮物。
一切看似都與以往相同,她卻清楚知道一切已與以往不同。
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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喀、喀…
羊皮靴蹬在石街上的聲音異常響亮,他環顧四周,覺得今天一切都不太尋常。
時為早晨,天幕卻呈現一種詭異迷幻的粉紫,皮卡迪里街上的行人與商家都不安地互相竊竊私語,狗兒則是對著異色的天空歇斯底里地狂吠。數排建築物半籠罩在淡紫色的薄霧中,像是築在水霧瀰漫的河岸上,許多馬車因為視線不良紛紛停止行駛。
倏地人聲嘈雜,他朝萬眾所指的地方瞧去,一座湖水綠華鐘的玻璃鏡面瞬間龜裂,漆金的指針斷成數截,廣場中央的噴水池也突然停止了湧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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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夜,鐘響。整座莊園都聽到了,黑暗中的生物都驚醒了。
整座莊園被溫柔地粉碎著,走在迴廊上的金髮女人似乎也要散成粉塵。
她嫁入凡多姆家七年了。
她幽幽地傾聽那遙遠的鐘聲,披著雪白羊毛端著熱好的紅酒進了書房,走向埋首於文件中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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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一個了。
因極度驚恐而扭曲在一起的男性臉孔覆蓋著涕淚,歪斜的嘴角掛著血絲唾沫,人世間再也找不到這樣醜陋悲微的面容。
真好啊…他心裡如此想著,右腳的力道慢慢加重,直到有骨頭迸碎的脆響傳出。
「求求你不要殺我,不要殺我,不要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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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完早餐正要上樓,嬌甜的嗓音隨著大門砰然開啟如雷貫耳——
「夏~~~爾!」
凡多姆當家才剛轉頭,就險些被那熱情的擁抱勒到窒息。他順從地…不,該說是無力地讓那女孩用力搖晃了幾下,瞬間好多顆星星在視線裏狂妄地旋轉。
「呐呐,夏爾,你有沒有覺得我哪里不一樣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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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處高位,玩弄別人命運的同時,也要小心自己的腳步啊…
某人愉快地吞雲吐霧,看著夜空中皎潔的月亮,狹長的眼露出一絲慧黠。
「藍貓,每次在英國過中秋都是那麼有趣呢…」
§§§
「這是什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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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Devil’s Journal of the Sins of Five Animals
(惡魔手札:五動物之罪)
1. Ant
Sin: Sweet tooth (嗜甜)
少爺的未婚妻稱讚過自己的手藝,說自己做的甜點是英國第一。
少爺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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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黑之章】
1. 黑之一
那是我生存的世界的顏色,漆黑的天,烘托著血色的月。
那是我暫留的世界的顏色,漆黑的天,包圍著藍色的眼。
2. 黑之二
人類總把醜陋的東西往黑暗裡塞深怕別人瞧見。
我們則是在黑暗裡挖出那些東西吃的滿口香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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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從來不知道紅能有那麼多層次。
石地板上乾涸的是噴墨狀的暗紅,有些和髒污混在一起成了黑紅。再往前,白色大理石上是如千瀑垂落的赭紅,覆蓋赭紅的是流動著的千絲鮮紅,再往上,祭壇上躺著一具皮包骨的少女屍體,心窩處,短匕進進出出,鮮紅如花飛濺。
戴著半截面具的眾人鼓譟著,尖笑著,他們的唇舌比伊甸之舌還要豔紅,比撒旦之舌還要嘲諷。燭臺高聳,純白的蠟淚蜿蜒而下,勸化不了面具下一雙雙血絲滿佈的眼,阻止不了召喚者狂如猛獸的刺殺。
惡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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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仰頭對月,紅眸半瞇,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。
這真是美味到讓人全身顫慄的靈魂。
紅舌舔過嘴角,惡魔靜靜坐著享受美好的餘韻。他真的饑餓太久了,導致他剛才幾乎是一口氣吞食了少年的靈魂,喉頭上殘留的那抹香甜讓他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。這麼上等的食物,應該要呈裝在他精心挑選的骨瓷白盤裡,用擦拭的晶亮的刀叉優雅地吃,這樣才不愧對了這乖巧溫順的獵物。
他好歹曾為一名風度翩翩的執事,在這之前,他也自祤是一名與同類相較更為優雅的惡魔,咳,他指的是進食的儀態。他坦承,這名纖瘦少年總是有辦法讓他失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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