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iabolic Waltz

「平平都是高三生，怎麼跟隔壁的小塞差那麼多！」穿著時尚的婦女在家裡苦惱地走來走去。

「孩子的媽，夏爾這樣小小的也很可愛啊，而且夏爾還在發育期呢，擔心什麼。」眼角有顆淚痣的男人翻著報紙慢條斯理地應話，啜上一口灑有金箔的紅茶。

「孩子的爸，長那麼矮往往會被人欺負嘲笑的你知不知道！最近校園霸凌事件那麼多，我好擔心夏爾是不是有被人欺負...」

「妳忘記小塞就像夏爾的保鏢一樣了嗎？小塞可是連夏爾上廁所都會陪他去呢，真是個好哥哥啊~」爸爸大人巧笑倩兮，喃喃自低語道：「別看夏爾這樣，他也是『不簡單』吶...」

「啊，他們回來了！」

媽媽前去開門，甫看到兩個孩子就嚇的大叫：「天吶！親愛的你發生什麼事了！」

「阿姨，夏爾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，還好沒有受傷。」鄰居「小塞」幫忙回答。

「沒有受傷就好，媽媽還以為你被欺負了，趕快去把髒衣服換下來。小塞你進來坐啊，我今天買了銅鑼燒。」

看著矮他好幾個頭的少年換上家居服坐在床上猛灌開水，兩條纖細的手臂白皙到像會發光，高個少年便不免覺得興味，他實在很難將少年瘦弱的模樣跟剛才的狠勁聯想在一塊。

「還以為你會被那些混混佔便宜呢，」俊美的高個子少年低低笑著：「沒想到那些人反而被你打到落荒而逃，你的空手道是瞞著爸媽偷學的吧？」

「要你管。」小個子男孩灌下一口水瞄了旁人一眼：「你還在這裡幹嘛？」

「真無情，送你一回到家你就要趕我走，這麼冷淡究竟是遺傳到誰呢...」少年故做可惜地搖搖頭。

「現在你知道我會空手道了，以後就別跟著我了。」這種受人保護的感覺很討厭，他就是這樣才去學空手道的。

「好吧。」俊美的少年嘆道：「如果你堅持的話。」

等到人離開，少年倒在床上長長吐出一口氣，他終於擺脫這個超級煩人精了。

隔日，午餐時間。

「你又跟著我幹嘛？我說過我不需要受人保護了。」

「你誤會了，我是要等著看你何時打不過別人出糗啊。」

「...惡劣。」

「對了，明天有數學小考，放學後需要我幫你複習嗎？」

直到他們的餐盤空了杯子空了，高個少年身旁才悶悶傳出一句低語。

「要是我明天考不到六十分你就等著挨揍。」

「放心吧。」

不論小個少年有沒有在鄰居的幫助下飛越六十分，他終究是擺脫不了那塊超級牛皮糖。他的鄰居還是每天到他家吃銅鑼燒，抱玩自家生產的貓咪布偶，然後認真地給他輔導數學一邊承受他的言語暴力。

誰欺負誰誰幫助誰，這總是很難說。